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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实可恨!
且不提霍殷这厢如何恨得咬牙,听闻此事的皇宫那位可就坐不住了。
“这事是他干的?他霍殷能干出这等子事来?”
听到圣上连声发问,显然是诧异到极致,一旁垂首躬身静立的太监总管吴桂赶忙回话:“回圣上的话,此事汴京城内都传得沸沸扬扬,断没错了。”
倚靠在明黄色暗绣龙纹的引枕上,明德帝昏沉的老眼透出几丝光亮:“哦?他霍相不是最为严正克勤、凛然正义的?何故做出这等勾当?堂堂一朝宰辅,国之重臣,竟罔顾法纪肆意妄为,实难为百官表率!”
吴桂身体躬的愈发的低。
闷声咳了两声,明德帝皱着眉推开吴桂递来的梨汤,撩起褶皱的眼皮看他:“你可见过那顾侍郎家的娘子?可是国色天香?”
搁下手上玉碗,吴桂忙上前呈上那纸缉捕文书:“回圣上的话,真身倒未曾有机会一见,不过看这缉捕文书上的小像,奴才觉得,倒还不及咱宫里头的宫女来的俊俏。”
“哦?”
明德帝狐疑的接过那纸缉捕文书,着重在那小像上看了又看,之后面色略带怪异的问那吴桂:“你确定这就是那顾家娘子?”
吴桂忙躬身答道:“见过她的人都说与真身一无二致,想来那顾家娘子便是长得这般了。”
明德帝似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眼画像,片刻后,不知什么意味的嗤笑:“也是,各花入各眼罢。”
昏沉的老眼从画像上略过,盯着那告示文书看了会,他脸色愈发的阴沉,隐约有些骇厉。
“瞧瞧,他霍相真是官威大得很,若能缉捕归案,赏金不提,还要加官一级?”
吴桂屏气凝神,身体躬的愈发厉害。
偌大的寝宫里入而清晰的是那圣上呼哧呼哧的喘气声。
好半会,明德帝方平复了下来,转而看向吴桂平静问:“好像听说那顾侍郎家前些日子喜得麟儿?”
吴桂提早就将顾家的消息打听的一清二楚,听得圣上果然询问,便如实秉来:“回圣上,是八月初的事,听说那小儿郎长的甚为壮实。
顾侍郎大婚三年方得一子,自然喜得跟什么似的,起名顾猷渊,乳名阿虿。”
一听此儿名字,明德帝便觉得刺耳极了,除了他的皇子,试问世上哪个敢配如龙在渊?
面上遂带出几分阴郁来。
他撩着眼皮看吴桂:“长的可像顾侍郎?”
吴桂道:“这倒是不像。
听说是,肖极了其母。”
明德帝再没问话,可能是倦了,便让吴桂放下明黄色罗帐,躺下歇着了。
吴桂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地上那被圣上攥成碎片的通缉文书,悄悄的退了出去。
沈晚的出逃在汴京城内引发各方何种反应,此刻的她一概不知,也不想知,自打她决定踏出城门的那刻起,汴京城的一切都与她再无相干。
在第三个渡口下了船。
沈晚依旧是片刻不敢停,闷头冲着城门的方向而去,同时也在心里估摸,此处离汴京城大概隔了两个郡,侯府那些人一时半会的追不到这处来吧?
不行,还是不能掉以轻心,待到城里,还是第一时间找了人牙子,将路引买到手上方为上策。
至于去府衙办路引证件……沈晚拢了拢怀里的包袱,暗下决心,以后能用银两开道就首选银两,官府的人尽量少接触为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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