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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槐之一手拍开宁风眠挡住自己的手,然后狠命按住宁风眠的咽喉,咬牙切齿道,“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赶我走,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找各种理由拒绝我。”
然后立刻俯身一口狠狠朝宁风眠侧颈脉搏处咬了一口,或许也出了血,沈槐之的舌尖尝到了血的鲜甜:“姓宁的我告诉你,今天不准再对我说半个不字!”
宁风眠吃痛闷哼了一声,却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,手始终紧紧扶住沈槐之的腰不让他摔倒。
宁风眠感觉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脸上,仿佛是一场重过千钧的暴雨,直接砸到了宁风眠的心底,引发一浪更高过一浪的海啸。
宁风眠在这场席卷他一切的狂风骤雨之中失去重心,随波逐流。
沈槐之已经丧失思考的能力,他的所有的属于现代人的理智都被心中逆风暴涨的狂怒烧成了灰烬,在宁风眠身死之前逃离困境明明是他最想得到的结果,可如今真的达到目的却让他极端愤怒,他感觉自己被背叛被抛弃,愤怒烧尽了他的理智也烧空了他的心,空虚带来的不安和恐惧让他极度渴望被填满。
用痛苦,用懊悔,用嘶吼,用哀求,用宁风眠去填满!
灯火早已熄灭,月光充盈房间,透过素净的薄帐,给床上绵延起伏的曲线落下一层冷淡的清辉,将床上陷入熟睡或者说是昏迷的人塑成一尊令人心神驰往的神像。
莹润的玉扳指落在床头,宁风眠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属于自己的神像,突然能够理解那些有了家室后就更希望能国泰民安,自己好早日归家的将士,原来人一旦动情便是再也不舍离开,可偏偏又觉得自己矛盾得厉害,明明一开始就取下从不离身的玉扳指,不舍得冷到咯到怀中之人一星半点,可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因为自己而疼得溢出眼泪的时候,却恶劣地希望他哭得更厉害,直到他丧失掉所有反抗的力气。
沈槐之被月光映成一片银色的背有十分漂亮的曲线,宁风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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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发现他有两个迷人又可爱的腰窝,这片流畅的曲线上的银色深深浅浅,全是宁风眠半刻前让沈槐之哭得更厉害的罪证。
宁风眠的手轻轻覆过去,明日或许就要天翻地覆了。
沈槐之醒了过来,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他对骠骑将军的体力有了全新的认识,他简直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,只是半垂着眼,默默地当着一名合格的睁眼瞎。
“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宁风眠把被子给他拢了拢。
沈槐之沉默地微微摇了一下头,勉强伸出手去探寻宁风眠的手,宁风眠立刻会意,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。
沈槐之一根一根地玩起了将军的手指,在他指腹茧上划来划去。
“你知道吗,”
沈槐之哑着嗓子说着,“你的手让我好疼。”
宁风眠顿了好一会儿,道歉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但是我喜欢,”
沈槐之把宁风眠的手牵到自己的怀里埋起来,“让我时时刻刻都知道这是你,毕竟我又看不见。”
宁风眠心中涌起细细密密的酸疼,胀痛到只想在自己身体里挖一个洞,把沈槐之藏进去,然后永生永世不再分离。
“说来好笑,嫁给你这么久相安无事,倒是你逼着我和你离婚,才和你有肌肤之亲,将军,”
沈槐之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,闭着反正睁着也看不见的眼睛,嘴角有一抹调侃的笑意,“你说你是不是一身反骨。”
黑暗中传来一阵短促的气音,宁将军笑了。
“明天怎么办?”
沈槐之打破沉默问道。
“明天,”
宁风眠轻轻揉捏着沈槐之方才使用过度的腰,“贪污军饷是死罪,不过好在不会株连九族。”
“那为何非要我签和离书?”
“我害怕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。”
“你是将军,你应该什么都不怕的。”
“怕的,将军也会害怕。”
“我不管,”
沈槐之趴在宁风眠怀中,闷闷说道,“反正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,那薄薄一张纸算不得数。”
“但是——”
“有官印也算不得数,”
沈槐之连忙打断宁风眠的话,“我说不算就不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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