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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安西侯府向来是夫人说的算,你说不算就是不算。”
宁风眠理着沈槐之柔软的长发说道。
“明日,”
宁风眠突然开口道,“我会给自己争一条命回来的。”
“嗯?怎么争?!”
沈槐之闻言立刻坐起来,然后又龇牙咧嘴地跌了回去。
“小心一点,”
宁风眠搂住沈槐之,轻柔地给他按捏起腰背,“崔绍想要我死,利用的是祝文帝越来越严重的疑心病,而想反击他也只能利用祝文帝的疑心病。”
“可是那些证据……”
沈槐之有些迷茫。
“一个皇帝,他要生杀予夺的时候需要的是证据吗?”
宁风眠摇摇头,“他不需要,他需要的是心安。
崔绍指使瞿志恒参我还附赠了一堆证据,目的是让圣上觉得我是一个虽有战功但胡作非为独揽军权的将军,这种人不杀就不能让皇帝高枕无忧。”
“只可惜,种疑心的种子,这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,”
宁风眠一边温柔地讲着一边耐心地给沈槐之按摩道,“他为了我不挡他的路而安排了秦松,倘若圣上知道秦松是崔绍的人,那他就不会着急杀我了。”
沈槐之脑子飞速运转,然后睁大了根本看不见的眼睛:“杀了你,那就会让丞相坐大势力,那还不如让你和秦将军相互制衡来得轻松自在。”
“对,夫人真聪明。”
说着,宁风眠俯下身递给沈槐之一枚深深的吻。
初尝人事且年轻力盛的二人哪经得起如此引诱,根本是一粒火星就能燎原。
一个时辰之后的沈槐之彻底瘫在床上动弹不得,宁风眠那是人的体力吗?!而且……而且他仗着自己看不见,他还……他还……!
沈槐之气到想捶床却连手都没力气举起来。
就离谱!
而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瞿府。
瞿志恒已经在自己今日要递上去的折子面前坐了将近一晚上了,宁风眠将军的赫赫军功在祝国上下传颂,上至耄耋老者下到垂髫小儿,谁人不崇敬宁风眠将军!在祝国人心中,宁风眠就是祝国的脊梁是祝国的守护神,而如今自己却要让这样一位一心护国的将军蒙尘。
他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御史大夫,自诩始终爱惜羽毛,却一朝被崔绍找准了机会抓住便落到这般田地,瞿志恒仰头望天,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,人生多无奈,瞿家上下,母亲年迈,妻子温柔,女儿无邪,幼弟单纯,统统都需倚靠自己,他瞿志恒没有宁将军那么大的能耐能扶大厦之将倾,他能做到的只是守好自家这小小的一方宅院的平安幸福。
足矣。
东方开始泛白,一整夜没有合眼的瞿志恒吹灭灯火,收拾好那厚厚一沓“证据”
站了起来,却由于久坐而一个趔趄差点儿又倒下去。
“老爷,”
瞿夫人拿着朝服走进书房,忧心忡忡道,“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?怎么一晚都未安寝。”
“无事,”
瞿志恒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,遮掩好那一摞书纸,勉强朝夫人笑了一下,“夫人不必忧心。”
见丈夫不欲多言,瞿夫人也就不再多问,只温顺地帮瞿志恒换好朝服,满怀忧心地看着肩头好似有千斤重担的丈夫慢慢远去。
“哥!”
早就守在大门口的瞿志远看到瞿志恒走近,连忙叫了一声。
“这么早起来干什么?”
瞿志恒诧异地望着向来无事不起早的弟弟问道。
瞿志远看了看两旁打算送瞿志恒上朝的家丁,然后一把把瞿志恒拉到一边,焦急地小声问道:“哥,你今天非要这么做吗?!”
“什么做什么?”
瞿志恒心中一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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