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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“无妨,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,你不用慌张。”
徐念安心情复杂,面上不显,安抚他两句之后便又出去了。
回到左梢间,徐念安歪在榻上,看着房中那瓶新插的鲜花想心事。
她当然希望赵桓熙一直跟以前一般不懂男女之事,如此两人同屋而处,同榻而眠也能少些尴尬。
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。
如今他从别处知晓了这些事,省得她再费心思,不好吗?反正下次殷夫人再催圆房,也需他配合做戏。
她翻个身面朝床里,又想起以前在市井里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。
那些闲汉说荤话的时候,总喜欢拿刚开荤的少年人作比,说什么精力无限,不知节制……耳边传来纱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,徐念安卧着不动。
“冬姐姐。”
身后传来赵桓熙的声音。
徐念安翻过身来,见他拿着她的团扇,俊脸粉粉地站在纱门内,清亮的眸中却满是无措。
见她翻过身来了,他问道:“冬姐姐,我是不是真的被钱明他们带坏了?你会不会讨厌我?”
徐念安瞧他这模样,猛然意识到,这初通男女之事,对他这样的半大少年来说,也是一大考验。
若此时不能正确地看待此事,日后许是便会在这上面栽跟头。
本来这事理应由他父兄教导他,可他父兄与他关系皆不好……且就他爹那般宠妾灭妻的,真要他教导,怕不是好的都给教成坏的了。
殷夫人更是指望不上……
徐念安心中暗叹一声,起身跪坐在床上,捋了下披散的长发,对赵桓熙道:“你过来。”
赵桓熙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。
徐念安拍拍面前的凉席,道:“上来。”
赵桓熙脱了鞋爬上床,在她对面老老实实地盘腿坐下。
“你为什么说被钱明带坏了?”
徐念安问他。
赵桓熙目光躲闪,低下头小声道:“我看了……看了那种书。”
“那书上写了什么?”
赵桓熙愣了下,红着脸抬头,眼神闪烁:“我、我能说?”
“你我这夫妻虽是假的,但假的也是夫妻,夫妻之间,没有什么不可说。”
徐念安道。
赵桓熙闻言,低头捏手中团扇的手柄,支支吾吾:“就、就写一对男女,在船上,无、无媒苟合。”
徐念安强自按捺住心中羞赧之情,只问:“你觉着他们该如此么?”
赵桓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。
“这不就得了?书许不是好书,但你却知道好坏,哪里变坏了?”
徐念安道。
“冬姐姐不嫌我看了这种书吗?”
赵桓熙问。
“只消你不照着书上去学,只是看过,我嫌你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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