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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碗熬得很粘稠的粥,上面铺了层小菜。
又有一碗盛满了肉的汤,被摆在靠近陈疏阔的位置。
陈疏阔要起身朝几人道谢,被为首农户匆忙按了下去,互相客套地推攘,气氛一派暖意融融,丝毫看不出是大战的前夜,反倒像是什么节庆。
待人走了,陈疏阔立即抬手招呼众人吃饭,用一双干净筷子往倾风碗里夹肉,关切道:“多吃点,你奔波一日,进到妖域后想必还没好好吃过饭,该是饿了。
陈驭空那大粗的糙汉,有没有请你喝杯热茶?”
被他一说,倾风才觉得自己喉咙渴得冒火。
茶是没讨到一杯,骂倒是得了几顿。
眼看着五六双筷子争先恐后地往自己这里伸,粥都要满溢出去,倾风顾不上告状,忙将剑放下,用手背遮挡,受宠若惊地朝几人点头致意:“够了够了,师叔们,我吃不下!”
陈疏阔遗憾收回手,说: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五碗粥也才垫个底,都是一家人,饿了说,别同我们客气,这一顿饭还是能给你管饱。”
倾风招架不住众人热情,连连应是,说自己只是小姑娘,喝不下五碗粥。
陈疏阔等她吃了一半,将剩下的那碗汤端到她面前,问:“驭空师弟过得还好吗?”
这叫倾风怎么说?也没个参照。
长得比陈冀年轻一点,穿得比他们邋遢一点?倾风思忖了下,评价道:“除了眼神不大好。
别的貌似都还行。”
“啊?”
陈疏阔迷惑道,“他有同你说什么事吗?”
倾风抬起头,埋怨道:“没有。
我秀了老半天,他都没认出我手上的剑。”
几人顿时哭笑不得:“那确实是眼神不好。”
一人调侃说:“陈驭空当年想跟你师父争这把剑,没争过,撒泼了好一阵,也可能是故意装认不得。”
陈疏阔停下筷子,几经犹豫,才问出声:“继焰为何会在你手里,难道陈冀他……”
像他们那样的剑客,佩剑如手足,不死都不会传给弟子。
何况继焰是当年陈氏赠予他的神兵,多了层感念在身上,料想不会随意送人。
倾风忙说:“他也还行!
主要是我此行出门,手上连把废铁都没有,他大发慈悲借我几日,让我到时候再还他。”
几人暗暗松了口气,随即疑惑道:“你没有自己的兵器吗?”
倾风来了精神,添油加醋地道:“没有!
早年他自己刻木剑给我用,进刑妖司后总算有把铁的了,可惜是从剑阁里挑出来的残次品。
我才打了一架就被对方徒手拍断。”
陈疏阔横眉怒目,气愤道:“怎么连把像样的剑都不给你?这太过分了!”
倾风可算找找人为自己出头,与他一起数落道:“就是!”
陈疏阔说:“要是能出去,陈叔一定给你打几把上好的宝剑。
虽说比不上继焰,但由着你换。
你要带绿色的还是红色的都行!”
倾风见他连件完整的衣裳都没有,对他这份许诺不是很放在心上。
倒是怕他出了妖域之后,发现人境早已不同往日,心里落差太大,接受不来,不敢玩笑太过,实话实说道:“其实有没有剑于我来说区别不大,我可以临时抢别人的。
在界南住的那十几年,我师父自己也没剑,为我押给了刑妖司。”
“他在界南守了十几年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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