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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常要脸的人家,便是家里人死绝了,也不可能让姑娘家自己出来谈亲事。
王家倒是好,两个仆妇就将姑娘给架出来了。
委实荒唐。
说来,她来之前是打听过的。
晓得这家主事人年前去世,如今掌家的是继室。
这么一想,便也明白。
她不说话了,仆妇们心里就慌了。
一张嘴就道:“我们家姐儿自幼读书识字,三岁识字,五岁能诗……”
王姝眉头一皱,立即打断:“住嘴,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?没规矩!”
这一声呵斥,倒是叫宋嬷嬷抬了抬眼。
不过也就看了一眼。
一盏茶喝完,她直说府中还有要事,便先告辞了。
仆妇们面面相觑,脸都白了。
且不说毛氏得知王姝装傻充愣糊弄人家袁管事这事儿,怒得砸了一桌的饭菜。
就说此时,县城萧宅外庭的后花园,也不清净。
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,雕梁画栋掩映其中。
四周栽种了清脆的苍竹,下面是一坛水池。
光色照着水面波光粼粼,折射的光彩映照着,耀眼夺目。
一个人立在水边,逆着光,身形笔直修长。
身上穿了件青色的僧袍,松松垮垮的系着带子,挂在身上。
光色大亮的情况下,只看得见那人一双清亮沉静的双眸和高束在头顶的墨发。
莫遂拿手挡了挡眼睛,闭上又再睁开,方看清那人面容。
满头青丝,有几缕头发洒落下来,被风吹得缓缓飘动。
映衬得皮肤白皙清透,仿佛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。
眼睑狭长却不显小,似桃花又古典的凤眸,眼睛内勾外翘,鸦羽似的眼睫半遮着眼眸,在眼睑下方落下青黑的阴翳,浑身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清隽俊美。
“主子,”
不管看多少次,每次都会被主子的面容惊艳,“袁嬷嬷回来了。”
“嗯?”
那人声音也轻,似风又似雾。
“主子可要唤嬷嬷过来回话?今儿嬷嬷特特去了清河镇一趟,也不晓得什么情况……”
“京都那边听说要给主子送四个人过来。
后宅统共就那么些位置,可不能叫那些人全占了。”
莫遂也不怕被责骂,他在萧衍行身侧伺候多年,深知他脾性。
“……便是主子瞧不上乡野村妇,不愿意碰,都不打紧。
可先收了几个人进来,把位置给占了。
将来遇到可心的,再寻时机换便是。”
他一番话说完,心里也打鼓。
萧衍行虽说甚少发怒,却不代表能容忍下面人越俎代庖。
可她们如今不事先安排不行,主子对女子心怀芥蒂,不愿在这桩事上花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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