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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思闻言,当即取过宣纸一张,工工整整写下了金葫芦的新名字。
他从小喜动不喜静,舞枪弄棒无师自通,舞文弄墨就一窍不通了。
什么诗词文章曲谱碑帖,看上两眼必定犯困,更是从未在练字上下过功夫,尽管他集中精神很努力去写,笔触依旧有些生涩。
可金葫芦却对着那几笔狗挠般的字迹大赞不已,他手指虚浮在半空描摹了一遍,喜不自胜。
待墨汁彻底干了,他先将手掌在衣襟上擦擦干净,这才加倍小心地将其折好,揣进怀里跑回房,照着练习去了。
看着金葫芦如获至宝的滑稽模样,沈思反倒过意不去了。
左右没事,他索性研得了墨、蘸饱了笔练起字来。
手悬纸上,心随手动,横竖撇奈游走下来,竟是“卫守之”
三个字。
沈思捏着下巴细细评断着自己的字,嗯,“卫”
字要好一些,四平八稳不会太丑,“守”
字就略逊一筹了,上大下小头重脚轻失了比例,至于这“之”
字虽笔画最少却最难写,歪歪扭扭拐来拐去,越看越是憋闷。
他强压住心头浮躁,调整气息,重又写了无数个“卫守之”
,准备从中挑挑有几个看得过眼。
不想小狐狸贪玩从窗口窜了进来,正跳上桌面,顿时扑腾得宣纸也皱了、笔架也翻了,还一脚蹬在砚台上,泼了沈思满身的墨汁。
沈思手忙脚乱收拾着,一时连如何生气都忘记了。
于是晋王一进门便见到了这幅景象沈思手里提着笔,脸颊、双手连带衣襟上都沾着大片的乌黑,桌面上乱糟糟一团废纸,还有数只毛笔散落在地上,而小狐狸则蹲在身后书架子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家主人。
晋王不觉失笑:“念卿这是……在作诗吗?”
沈思听出晋王是在打趣自己的狼狈相,顺势鬼扯道:“可不正是,过不几日就是上元节了,万一府中再办酒宴,来个吟诗助兴,我不先演练演练怎么行。”
“哈哈哈,你呀……”
晋王开怀地笑过一气,又去逗他,“那今日念卿有何大作,不知是否有幸拜读呢?”
沈思抹去额头的墨点子,咬着笔头儿沉吟片刻,笑嘻嘻指向书架上悠闲舔毛的小狐狸:“今日兴之所至,特为琉璃贤弟赋诗一首……”
他边说边提笔写道:嗷嗷嗷嗷嗷,嗷嗷嗷嗷嗷,嗷嗷嗷嗷嗷,嗷嗷嗷嗷嗷。
晋王装模作样拿起来横看看,竖看看,感叹道:“这篇诗文实在深奥,卫律才疏学浅,可否请念卿赐教一二呢?”
沈思嘿嘿一乐:“既是为它而作,你自然不懂。”
小狐狸见沈思朝着自己面露笑容,也很应景地叫了一声:“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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