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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深跳起脚来,“什么叫插足?你说的也太难听了!
明明只是合乎情理地追求而已!”
他愤愤指着岁杳:“而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啊,我哥哥肯定不会往外说的,我也没告诉过任何人!
之前在拍卖会上也是,你是不是在背后偷窥我啊,你这人好可怕!”
岁杳皮笑肉不笑,“我为什么要偷窥一个除了炼器能力之外一无是处的二世祖的生活?”
聂深气得抡着锤子就要过来揍她,被制服住后,又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嘟囔:“……什么时候出发?”
岁杳余光瞥了眼仍在持续燃烧的炉鼎,“还有多久才能开盖?”
聂深:“快的话半个时辰,慢的话一天吧,如果运气好,从雷鸣宗回来就能看到结果了。”
最终岁杳还是决定先动身。
路上,她无言地看了眼试图将整个人缩在自己身后降低存在感的聂深,“你到底干了什么亏心事啊?”
聂深梗着脖子嚷嚷:“没有,我怎么可能干亏心事!”
边上,楹华仙姑嗤笑着投过来一眼,“这混球干的浑事还少了,要不是看在聂岚的面子上,老娘早就把他也扔去裁决会上给判一判了!”
聂深皱起脸,有些委屈地看着她,“楹华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
楹华仙姑白他一眼,“如今你代表的是聂家,给我挺直腰杆走路!
别让人看笑话!”
“……哦。”
半柱香后。
在三人各异的神情中,他们递交了身份令牌,正式进入雷鸣宗议事大厅。
这地方跟上辈子见到的差不多,巍峨庄严,作为与东璃派齐名的正道大宗,雷鸣宗的议事大厅内见证过无数任正道领袖人物的更迭。
岁杳与老管家一同站定在聂深背后,“神匠聂氏”
的代表席位在相隔了沧海桑田的时光变更,终于重新出现在那张长桌之上。
而在此周围,她还看见了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。
只不过……
此时此刻,相聚在偌大的议事厅内,无论是名扬四海的大能尊者,还是徐徐升起的新星天才,大半个正道的代表人物加在一起,竟无一人能掩盖得住他的锋芒。
无聊到几乎快趴在桌上的聂深突然看见了什么,猛地直起身,在桌子底下看好戏似的拉了拉岁杳袖子,“喏,快看,你的心上人。”
岁杳抬眼望过去,见那人冷着脸,大马金刀地坐在只有历任首席才有资格的位置上,任凭众人投来各异的打量目光,眉眼间压抑着微不可察的戾气。
楹华仙姑说:
——从魔域回来之后,所有人都感觉,陆枢行变了许多。
……变了吗?
岁杳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身处于万众瞩目之中的人,陆枢行应该是处于一种烦躁的状态中。
虽然面上看起来他只是脸臭了点,眉头皱了点,但是凭岁杳的经验,这种时候通常他下一个动作不是抽刀就是放火。
嘶,好像稍微有点玩大了。
岁杳本来的计划中,她先以南域魔主的身份将陆枢行绑在身边,等到他的态度发生转变,再及时抽身,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想清楚这样的转变是出自于什么。
岁杳不可能像世界意志以为的那样痴情愚蠢,什么自己默默承受下一切的痛苦,然后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完全忘记了所有,渐行渐远着一个人走上那冰冷的至高峰顶。
失去记忆没关系,世界重启了,他们还有时间再重新认识、重新开始。
岁杳当初会选择接受黑火,是因为那该死的爱情,还因为想要给像聂家一样经受悲惨结局的人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但是,这并不代表她就要眼睁睁看着全世界都美美开始新生活,只有自己吭哧吭哧给世界意志打工然后抱怨而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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