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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到底不是没有脑子的,之前见许环楠的确穿的寒酸些,又没带丫鬟,被认为是普通平民家姑娘,打骂就打骂了,可安阳侯府三老爷也不是她一个乡君好胡搅蛮缠闹腾的。
葛玉珠这话也是此意,见陈妍娇离开,也跟在后面往一旁走,看到方才站在许菡后面被许成温挡住了大半个身子的林漠时,不由呆了下。
这是哪家的小公子?生的竟如此俊美!
只是看他跟安阳侯府的人走得近,莫非是与他们一处的,是他家亲戚还是关系不错的?
似乎察觉到葛玉珠的目光,林漠脚步微动,往一旁站了站,靠近许宝辉了些。
恰好许宝辉还想去理论,被林漠扯了下胳膊,许成温也用眼神制止,只好作罢。
“还不走?”
陈妍娇察觉到葛玉珠没跟上来,回过头喊了句,面色不虞。
葛玉珠朝着林漠这边露出个柔美的笑容,“不好意思啊。”
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,许菡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。
这边,许成温对姐弟两个道:“我们要去那边酒楼用午食,你们两个一起吧。”
许环楠自然是乐意,去酒楼吃饭肯定是好吃的,许宝辉却不是她那种占便宜的小性子,忙道:“多谢三族伯方才为我们说话,我跟三姐还是回家吃饭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安阳侯府三夫人是被人毒害而亡,昨日他听祖母和父亲说起这事,又见他们穿着皆素白,许菡的眼睛还微微有些红肿,像是哭过的样子,便猜测或许今日去城外祭拜,觉着这时候不好打扰。
许成温点点头,道:“行,那你们姐弟早点回家,莫在街上逗留了。”
许宝辉身边自然是跟着个小厮,倒是许环楠因马氏苛待,身边只放了个收拾房间清扫的丫鬟,平日里许环楠嫌她拿不出门也不会带在身边。
另有个才总角的小丫头子倒是伶俐,带在身边,可惜这两天风寒病倒。
今日还是她想给自己买个好看些的镯子,新年时戴上,特意求了父亲,得了些银两才跟着许宝辉出门,谁知竟遇到个骄横刁蛮的乡君。
如今,镯子还没买上,她恐再不买上,年前就没机会出来了,也不想着占着便宜吃顿午食了。
但她走之前,还是弱弱地细声道:“三族伯,我怕那个乡君回头寻我麻烦,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女,不知道……”
她性子看起来就怯弱的很,恐那乡君报复,惴惴不安,许成温也能理解,便安抚道:“放心,等着我让人打探下看是哪家的闺秀,与你父亲说一声,不必担心。”
许宝辉虽以前也骄横顽劣,招猫斗鸡斗蛐蛐,吃喝玩乐可以做,却不可没脑子地去招惹权贵。
但到底被娇惯长大,从来都是他捉弄旁人,心里不顺,还想理论,也是仗着许成温在场。
“好,”
许宝辉应着,又朝许菡道,“阿菡,等着我去侯府拜年时,再去找你玩,我最近又新得了些好玩意儿。”
许菡朝他笑了下,点点头,想到方才得了林漠给自己做的花蛋,糯糯道:“好,我也有新玩具的,到时候一起玩。”
“麻烦三族伯了,”
许环楠也微微屈膝行晚辈礼道谢,方才跟着许宝辉离开。
只是她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,看到被许成温护着往酒楼里的许菡,眼底闪过羡慕,又忍不住生出些嫉妒来。
凭什么都是丫头片子,许菡还是个呆症转好,还不知会不会再犯病的,能被家人这样疼爱呵护,自己却得处处用心机算计才能得些好处,就这还不足以维持住体面。
看看许菡虽是素色衣裙,外罩斗篷镶嵌的狐毛上乘,头上只一根简单的白玉素簪也看出成色极好,而自己特意穿了最为体面料子最好的茜红色衣裙,却都及不上她半分。
若是自己也穿的许菡那样贵气,那乡君也不会将自己看作是普通百姓家闺女了吧。
许环楠不平地想着,却没想过,该是那位乡君仗势欺人不对。
她只记恨,上次她跟着弟弟去侯府,那许菡明知道自己过的不好,还只拿了个小孩子才戴的镂空银镯子,她心里还来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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