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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听我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姐妹说,她女儿跟我家小航的情况差不多,去一家心理诊所看了两回,说是狂躁症,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
我打算明天带小航也过去瞧瞧。”
如今各种社交APP上众说纷纭,有玛雅末日论的支持者,也有第三次冰川期假说的推崇者,更多则认为是一种能控制人情绪的新型病毒,借机浑水摸鱼大发横财的也不在少数。
沈祀以为徐桂芳是遇上了类似的骗子,好意提醒:“心理学上对狂躁症的判定有严格的标准,而且需要通过专门的药物帮助治疗,小诊所的医生不一定靠谱。”
谁知徐桂芳一听,表情立刻变了:“什么小诊所的医生,人家平时也是在正规大医院坐班的,年纪比你还大两轮呢!”
她狠狠瞪了沈祀一眼,转身就走,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年轻人就是骄傲,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厉害云云。
沈祀平白被diss了一顿也不生气,回到出租屋和纪浮光准备晚餐。
老管家同样受了法则崩坏的影响,不过比起其他人来症状要轻得多。
既没有打架斗殴,也没有emo到要自杀的地步,只是忽然想开了,从一个卷生卷死的金牌管家,变成了摆烂躺平的小老头儿。
福伯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做好三餐份量的水煮青菜,然后坐在阳台上晒太阳。
纪浮光有次回对门拿换洗的衣服,看到躺椅里一脸安详的管家吓了一跳,直到后者听见声音睁开眼睛,才暗暗松了口气:“福伯你在做什么?”
老管家:“睡觉。”
纪浮光大为震撼:“睡觉为什么要穿寿衣?!”
管家慢吞吞地说:“这样死了可以直接火化,省去中间的步骤了。”
纪浮光:……
没了福伯做脆皮乳鸽,也叫不了外卖,两人只好自己解决饮食问题。
索性纪浮光的学习能力很强,照着食谱像模像样地弄了三菜一汤,算不上多好吃,起码饿不死。
吃完饭,沈祀主动把碗洗了,等他准备刷会儿手机就睡觉的时候,却看到纪浮光没回对门,而是站在卧室的书架前看一本旧杂志。
沈祀有些意外:“还不去休息吗?”
纪浮光放下杂志望过来,轻轻嗯了一声:“管家今天心情不好,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客厅的电视关了,楼上楼下的争吵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,房间里很安静,沈祀的心却没来由地快速跳了两下,良久,他磕磕巴巴地问:“那你要留下来睡吗?”
……
两人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,之前在陶庄和民宿就“同床共枕”
过了,沈祀却莫名有些紧张。
特别当纪浮光洗漱完,换上睡衣进来的时候,那种不自在感更加强烈。
沈祀按灭床头灯,月华从窗外洒进来,冷白调的光照得室内分毫毕现。
他走过去拉上窗帘,房间里瞬间漆黑一片。
沈祀摸索着躺到床上,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,不一会儿他清晰地感觉出身边的位置微微下陷。
出租屋里的床只有一米五,沈医生平时一个人睡绰绰有余,但要容纳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人就显得局促了。
胳膊挨着胳膊,属于对方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。
如果是白天挤地铁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,沈祀肯定不会多想,但现在是晚上,挨着他的是确立了关系的男朋友,不久前两人还差点擦枪走火……
沈祀的脸颊开始发烫,偏偏这时候,一只修长温凉的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沈祀吓了一跳:“纪老师?”
黑暗中响起纪浮光低沉的声音:“在想什么?怎么额头这么热?”
沈祀:……
他小声反驳:“什么也没想,是你的手太凉了。”
青年一点点往下缩,像一条滑溜溜的鱼,试图逃离纪浮光的掌心,却忽然听后者说:“我想了。”
沈祀一头雾水:“什么?”
纪浮光面朝他,深邃的凤眸凝视着沈祀,轻声说:“我刚才想了一些……你的事情。”
沈祀哪怕再迟钝,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脑子里轰一下,心脏跳得咚咚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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