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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一个幼年孤苦,家境贫寒的学生,李善虽然保持老好人、勤奋、和善的形象,但也始终有着守财奴的特点。
眼睁睁的看着朱氏将第一桶金慷慨的让全村两百多户人家分享,来解决可能补交的四年税赋,李善对所有人露出温和的笑容,表示此乃义之所在!
在这个时代,虽然社会阶层几近固化,但“义”
无论在上层还是中下层,都是硬通货,有了义这个名头,走到哪儿别人都要高看一眼,这也是朱氏慷慨的主要原因……没有义这个名头,窦建德哪里能得河北群豪拥戴?一天下来,几乎每家每户都登门拜谢,大家都知道,如果真的要补缴四年税赋,卖屋卖田之外,可能还要卖儿卖女,如果家中男丁府兵出征阵亡,那一个家就算是没了。
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,李善如此“慷慨”
的将这等秘方贡献出来……有情有义啊!
这种秘方,用七伯的话来说,是能传家的的宝贝!
再加上昨日急救朱杰的义举,李善的名声在他自己和母亲朱氏的共同“努力”
下被彻底洗白。
在面对七伯朱玮感激的时候,李善面带微笑,却心如刀割,心如死灰……作为穿越者,有的是挖掘第一桶金的能力。
大不了换个桶就是了!
但是,能换个娘吗?选择豆腐作为立脚点,李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一方面在于这一行自己是熟手,一方面在于他发现唐朝尚不流行豆腐,更重要的是他发现,黄豆不值钱。
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都储存黄豆,这是因为比起其他蔬菜,黄豆容易长期存储,而黄豆种植期短,食用方式主要是豆饭,就是平民也不喜欢吃,只能充饥,朱家沟村民储存黄豆主要是做豆豉。
所以,黄豆在如今价格非常低廉。
有朱家沟这么多人手,有那么多廉价的黄豆,再加上豆制品的新奇,李善能迅速聚拢起第一桶金。
作为一个高中、大学期间常年用奖学金、贫困补助来缴学费、过日子的学生,口袋里空空如也,让李善有朝不保夕的错觉。
屋子里,朱氏和朱玮坐在上首,下首坐着李善、朱八和一个中年人,小和尚还在抱着碗喝豆浆……不甜不咸的,也不知道他怎么喝得下这么多。
那个中年人是朱玮的长子朱奇,平日里走街串巷是个货郎,时常去东西市,今日他和朱八将豆腐脑……不,琼瑶浆拿到城内去问价。
朱奇兴奋的说:“拿去让大公子看了,能送去酒楼,一碗一钱……”
“咳咳。”
朱玮咳嗽两声提醒儿子。
“一钱?”
李善好像没听出什么,只对这个价格有点疑惑,这是个什么价位?朱奇解释了几句,唐朝立国后,废五铢钱,新铸开元通宝,一钱就是一文,听起来不多,但实际上……如今斗米才四钱。
唐朝一斗相当于后世的十二斤半,也就是说,米价换算约莫是一钱能买三斤多米,换算到后世大概是十块多钱的样子。
“太少了吧?”
李善有点不满意,“定价这般低,全村两百一十八户,补缴四年税赋,够吗?”
在李善看来,这是一笔快钱,很难保密,定价不高一点,这第一桶金实在有点寒酸。
朱奇扳着手指头,“全村两百一十八户,丁男三百二十七人,每丁男需纳粟二石,一石粟三钱,每户再纳绢二丈、绵三两,匹绢斗米,斤棉半斗米……”
朱奇还在扳着手指头,李善已经心算出来了,“每年,丁男共需纳一千九百六十二钱,各户统共需纳绢绵等价六百五十四钱,一起是两千六百一十六钱。”
“一共四年,那就是一万零四百六十四钱,也就是十贯又四百六十四钱。”
“琼瑶浆一碗只售价一钱,每日售一百碗,扣除成本,就算得利七十钱,需一百五十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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