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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后来又觉得,人生在世,有知己一二便足以,无需如此浮杂。”
“那你的朋友到底多还是不多?”
“以前有不少,可我如今孤身一人,什么也没有了。”
“怎么没有?”
季蘅不假思索,“孟硕他们是你的家人,若放低门槛,我们常有话聊,也能算作朋友。”
孟觉苦先是一愣,而后舒坦地笑了:“那多谢你。”
“可不是白白讨好你的。
等曹司空哪天得了冀州,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,我也等着沾光。”
“你未免太小看袁本初了。”
季蘅却轻蔑地瞥了他一眼:“就知道你现在不信,过几年再看吧。”
过了会儿,又轻声地试探问,“你以前,跟那个曹丕熟吗?就是曹司空与夫人卞氏所生的第一子。”
孟觉苦则愕然反问:“难不成你很熟?”
那确实是单方面的有点熟,季蘅一口气憋在心里:“罢了,天机不可泄露,懒得多指点你。”
“并非我不想信,实在有些荒谬,不若先胡乱猜个近的,譬如薛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,也好给我编一个信你的理由。”
“这我哪知道!”
“这个问题,至少能猜对一半吧?”
孟觉苦果然是不信的,才这样在逗她。
季蘅略气恼,直言:“那我就‘编’个近的,不久后吕布将进攻小沛,刘玄德败走……”
“众人皆知吕刘必有一战。”
“我还没讲完呢,之后,玄德公会短暂地投奔曹司空,而吕布活不过今年冬天。”
孟觉苦这才将信将疑地望向季蘅,却听她继续说:“若我都说对了,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这个嘛,我还没想好,你先应承下。”
“好,”
孟觉苦找了一处宽敞的位子,提起笔,掭了掭墨,“我给你记到年底。”
“你要写什么?”
“给尧郎君写的信,他命我每逢朔望都写一封寄去。”
季蘅若有所思地眯眼打量他,忽问:“那你该不会要写关于我的事吧?”
孟觉苦很诚实:“有的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你前日独自去胥夷山泡汤,昨日送完玄坊主出城,又到咏鸾街购置胭脂……总之,凡我所知,绝无虚言。”
“不是,你这人也太实诚了吧,什么都往外说,以后我哪敢再带你出去玩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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