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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曲喆快要打我了!”
韦祎塌下肩,伏在桌上,把那钵子土豆推得远远的。
他瞅见肖丰在摩拳擦掌,又弹了起来。
“是有得烦啊,不过今天也得吃饱,尤其是您,出门第一天就受伤,吃点好的去去晦气!
我在后头用小碳炉炖了兔肉汤,蒸了香米饭,这会儿时间刚好,我去端来!”
“妙哉妙哉。”
韦祎吞吞口水,刚才那碗土豆子实在不成,根本没吃下去几口。
“哎?你哪里来的兔子?”
“咱们后面不是有装行李蔬菜的大车,临行前我调了二十只,分作五笼,都装在车里养着呢,随吃随取,新鲜的。”
钱氿说起饭菜来又得瑟开了,“等吃完到了补给点,再存一些来。
这兔肉汤没鸡汤油腻,加些胡椒就很鲜美了,兔肉蘸着酸辣的酱料,配米饭最合适!
做法是我在西南时学来的,他们那边也就这酱料还能吃一吃。”
说到这,他不忘了白一眼西南边陲人士——肖丰。
“你不反驳他?”
韦祎奇怪。
肖丰思考挣扎片刻,艰难道:“他说得对。”
钱氿得意洋洋地去后头端汤了。
跑了两趟,先端进来一口大汤锅,汤锅上是蒸笼,里面是香米饭。
旋即又小跑出去,用托盘端来三个干净的中碗,汤匙、竹筷,还有一套小号的石臼石杵。
石臼里装着切块的带皮酸橘子、茱萸、生姜、朝天椒、还有些韦祎不认识的香料。
钱氿把石臼往肖丰面前一推,他便自觉地拿石杵捣起酱料来,钱氿自己则分别给三人盛饭、盛汤,韦祎只要举着筷子等吃饭就成。
谁出门行军,会想着带石臼这种又沉重又不常用的炊具?
“又不用我扛着这玩意,横竖是有行李大车拉,不带白不带。”
出行前时间那么紧张,还能顾得上带一堆琐碎玩意儿,我自己连行李都不知道带没带齐呢,钱氿这也算是一种本事,韦祎想。
喝一口汤,汤里没有腻人的油花,鲜美醇厚,加了些胡椒,喝到胃中暖洋洋的。
拨开兔肉,韦祎看见汤锅下面垫着几根比小指还细的黄参。
这小黄参是药农在大田里种植出来的,四季都有产出,不值钱,有些暖脾胃、活血化瘀的作用。
从前韦祎的舅母喜欢去药铺买这小黄参回来炖汤炖菜,当时小韦祎不知道这是什么,抓来两根啃下肚,鼻血长流。
“这东西我记得,亏你能想起来出门带汤料。”
“谁耐烦一点小瘀伤就喝苦药?做到吃食里才好入口,这药劲汤里、肉里都有,您多吃两块肉。”
切好的兔肉,酥而不耙,有些嚼劲,酱料格外酸辣,只消蘸上一点,就要赶快吃上一大口香米饭,开胃得很,辣得嘶嘶吸气,又停不下来,还想再吃上一口。
“一锅有不少啊,要不要把周冲郑予也叫来喝一碗汤?”
“别!
周冲那小子啊,他不好意思吃小灶,要是一进来坐下,保准儿坐立不安!
郑予更不行,他能把开小灶这事儿传得全军都清楚。”
于是三人埋头吃饭。
“对了,庞、曲二人我不敢指望,还有几天的时间,肖丰你带人摸一摸他们两伙人的实力。
此行未必十分平静,战力要搞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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