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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亭文讨厌这样的不自然,尤其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还夹杂在他与花涧一如既往的生活中,说不出才让人更难受。
沈亭文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段时间,好容易熬到五一,想着约花涧出去玩,又遭到对方无情拒绝。
他开始以为花涧是想借五一的游客卖一卖自己的画,毕竟凤鸣街也算古镇,或者人文一类的旅游景点,对文创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。
结果花涧拒绝掉他的旅游建议,转眼就挂上了歇业的牌子,沈亭文才明白过来他就是纯粹懒得出门而已。
书店歇业,茶叶店又没什么顾客,沈亭文心血来潮要搞大扫除。
花涧不给他搭手,他倒也没拉花涧一起的想法,支使花涧出去买糖炒栗子。
去的路不远,但排的队伍太长,真买上还是花了些时间的。
花涧刚将栗子拿到手,沈亭文又讲自己翻出了投影仪,麻烦他顺路再去买点小零食。
超市确实顺路,却是反方向的顺路。
等花涧买好东西,拎着东西回到茶室时,时候已经不早了。
他觑着拖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地面,犹豫了一下,贴着墙角进厨房,把东西放进冰箱。
沈亭文不知道在做什么,听声音是在二楼房间。
花涧上楼站在门口,敲了敲门。
“回来了?进来帮个忙,我怎么感觉怎么挂都不正?”
沈亭文自顾自地说,“高度不平还是幕布不正?”
沈亭文的屋子整体布局跟花涧的卧室差距很大,门边做了墙面衣柜,挡了一大部分视线。
屋主本人单膝跪地,对着一个劲跟他作对的投影仪,急得满头大汗。
花涧扫一眼便收回目光,避开门边乱七八糟小盒子小物件之类混成的垃圾堆,心里没由头地想,没养蘑菇有点让人意外。
他避开沈亭文的视线,眯眼打量:“幕布歪了,往左边偏一点。”
沈亭文半信半疑站起来,不太理解:“你在那边就能看准?”
“……我是个画画的,”
花涧说,“这是基本功,给支铅笔,估算长度也可以。”
沈亭文看着他,似在思考,然后伸手,真的从身边柜子里摸出一支2b铅笔:“给。”
花涧:“……”
花涧:“我认为,你应当具有分辨玩笑与事实的能力。”
“我有,”
沈亭文慢悠悠地说,按着花涧的建议移动幕布,“我相信你真能做到。”
花涧没音了。
“别站那么远,”
沈亭文又说,“进来看。”
花涧说自己不太喜欢边界感不强的人,其中一大原因,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是一个个人领地意识很强的人。
他不但不喜欢别人触及自己领地,也不太喜欢接近其他人的领地。
沈亭文喊完,他才停了片刻才用一种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速度往里走了两步,捡起柜子上的铅笔:“怎么把幕布放在了这里?”
沈亭文反应了下,见花涧多少有点不自在,明白过来他到底在问什么,不由轻笑:“你不在家,我总不能擅自放你房间,你想要的话,现在挪也可以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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