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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其实温宪已经懂生死,额娘一句再也不会回来,她就明白了。
“我要六哥。”
小公主好端端就哭起来,玄烨束手无策。
岚琪坐好后让玄烨把女儿放入她怀里,小丫头哭哭啼啼半天才平静,保证不再哭了,才让环春领走。
玄烨一直在边上无奈地看着,等女儿走开才说:“朕想你高兴些才请你额娘入宫,没想到被这小丫头搅了。”
“女儿能好好在臣妾身边,什么事都无所谓。”
岚琪这句话,显然是为了六阿哥。
玄烨知道要等她能云淡风轻的那天,至少一两年,便疲倦地靠下,自顾自说起别的事:“皇祖母之前跟朕提过,要把太子和阿哥们分开念书,这几日为了这件事烦,不知怎样才好。”
岚琪道:“臣妾记得您去盛京那天,大阿哥和太子还打架了。”
“这只是小事,朕已经训诫过他们。”
玄烨揉着发胀的额头,岚琪便凑过来替他揉。
皇帝渐渐舒展下来,问她,“你觉得胤礽之前突然要和兄弟们一起念书,是怎么来的念头?”
“太子是寂寞了吧。”
“他的确比别的孩子寂寞,可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心意。”
玄烨蹙眉,语气沉重了几分,“太子这个念头,是索额图派人教唆的。
让朕意外的倒不是索额图可以把手伸进毓庆宫,而是太子竟然会听他的话,朕都不晓得怎么问胤礽才好。”
岚琪也很意外,问道:“太子没对皇上提过吗?”
玄烨“嗯”
了一声,很不高兴地说:“他至今没有提过,早先也是说他自己想和兄弟们在一起,不想现在就生分。
朕以为他是真心的,这次查胤祚的事,才发现其实是索额图的意思。”
“那皇上不高兴的是……”
岚琪想了想,自问自答,“您是不高兴太子听了索额图大人的话?”
玄烨很不悦:“难道朕不该是他最信任的人?”
岚琪渐渐觉得话题有些敏感,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地应对毓庆宫的相关事宜,那是她该守的分寸,太皇太后也再三叮嘱过她要谨慎。
这会儿玄烨突然说起来,甚至是对太子的抱怨,让她不由得就紧张了。
玄烨又问:“朕是不是对太子太严厉了?”
岚琪小心地应着:“臣妾并不适合议论太子。”
皇帝果然不耐烦,轻哼道:“不过是个孩子的事,朕还能找哪个去说?”
屋子里倒是静了会儿,岚琪重新给玄烨轻轻揉捏松筋骨,平静地说:“您大概只有两个选择,一者和太子促膝长谈,说说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;再者您就冷眼旁观,不插手索额图大人与太子的往来。
不论怎么选择,将来会如何,谁也不知道。
皇上,臣妾只能想到这么多,再多的话就坏了规矩,不该臣妾多嘴。”
玄烨眉头不展,沉沉地说:“朕找他谈什么呢?难道让他看自己的父亲挫败的一面?朕怎么觉得,太荒唐。”
岚琪心头一紧,忙告罪说她不是这个意思,玄烨反而恼了,拉了她说:“你瞎紧张什么?”
伴君如伴虎,额娘的提醒犹在耳畔,眼前这个君王,就已经发脾气了。
岚琪无奈地朝他笑着,静静等待他自己冷静下来。
这么多年相伴,早就熟悉了他的脾气。
玄烨完全放松下的发急,才会这样有些语无伦次,说不好听些,就只会欺负她。
果然皇帝是不高兴的,为了太子的事动气。
对他来说不仅是帝王的威严受到了挑衅,儿子对他的不信任,让他十分挫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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